2021年7月1日 星期四

【今周刊1280期】揭密聯亞生技王長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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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30第7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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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密聯亞生技》70歲王長怡人脈、金脈驚人號召力!
旗下興櫃聯亞藥股價30元衝220元,一文解讀投資人沒看清的真相
國籍航空機組員檢疫新制「做半套」?
未完成居檢仍可派飛 專家憂再度出現病毒破口
 
   
封面故事
   
揭密聯亞生技》70歲王長怡人脈、金脈驚人號召力!
旗下興櫃聯亞藥股價30元衝220元,一文解讀投資人沒看清的真相
今周刊•撰文:今周刊編輯團隊

6月27日周日傍晚,對台灣防疫來說是至關重大時刻。繼高端疫苗後,另一支國產疫苗——聯亞生技舉行COVID-19疫苗(UB-612)二期臨床試驗期中分析報告記者會,攸關台灣政府預採購500萬劑新冠疫苗的結果。

記者會上,戴著口罩的聯亞藥業副總兼發言人范瀛云不疾不徐表示,根據一、二期結果,顯示UB-612疫苗有良好的「安全性」及「耐受性」,且具優異「免疫原性反應」。

緊接著,范瀛云像念稿一樣地平靜地宣布:「聯亞生技將於6月底,遞交期中分析報告及其他技術文件至食藥署,進行緊急使用授權(EUA)審查,並加速推動印度1萬1000名受試者之第三期臨床試驗。」

一位上市公司研發主管表示:「目前看起來效價是比高端(疫苗)低,但我還是希望聯亞能成功,因為如果成功了,這會是全球第一個只用部分棘蛋白做出來的疫苗,也能驗證聯亞自己的合成胜肽技術。」

聯亞生技集團自1983年成立以來,一直想以創辦人王長怡發明、結合化學胜肽與免疫原理的專利技術開發疫苗和藥物,可惜至今還沒有任何打在人體的疫苗上市。

就在距離EUA審查只距一步之遙時刻,聯亞疫苗爭議卻開始出現。6月23日上興櫃的聯亞藥公司,一日股價暴漲逾6倍,從30元衝上220元。投資人激情追捧,後來才發現,聯亞藥並非開發疫苗主體(與衛福部簽約預採購合約是聯亞生技),而是未來疫苗生產時,負責後段針劑充填代工的角色。

當時有媒體公布,聯亞已拿到台灣友邦巴拉圭100萬劑疫苗訂單,讓聯亞藥跳出來澄清,簽約主體是聯亞集團設在美國的另一家公司Vaxxinity。如此一來,大家才發現,原來講了很久的國產疫苗聯亞生技,居然不是簽約主體,甚至在公司發布新聞稿上,拿了政府3.79億元臨床試驗補助的聯亞生技,連專利權都沒有。

如果沒有,可以說是國產疫苗嗎?大家霧裡看花,更不用說,路透報導國際傭兵組織「黑水國際」創辦人普林斯(Erik Prince)介入Vaxxinity的疫苗分銷,更讓聯亞集團蒙上一層神祕色彩。

究竟聯亞如何變成今日規模?若要抽絲剝繭解密聯亞集團,得先從它的創辦人王長怡說起。

台裔科學家 發明「胜肽抗原」技術平台抗病毒

今年70歲的王長怡,從台大化學系畢業,隔年赴美求學後,就在美國開展生技事業。

1974年,她去紐約洛克菲勒大學攻讀生物醫學博士,在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的梅里菲爾德(Robert Bruce Merrifield)實驗室裡,學到「固相胜肽合成化學」(solid-phase peptide chemistry)。梅里菲爾德傳授的「胜肽合成」技術,也成為王長怡此後創業多年的「立身之本」。

1983年,恰好是女兒胡世一出生那年,王長怡和丈夫胡毅安創立聯合生物醫學(UBI),也就是現在聯亞集團最上層的母公司,公司目標放在「高精準設計疫苗」與「單株抗體藥物」的研究、開發與商業化應用。

1998年,政府拿出14億元,持股約4成,UBI則拿出專利、股票及現金,持股6成,共同成立聯亞生技,做為王長怡的台灣發展基地。

雖然UBI並未對外公布股東結構,但查閱聯亞轉投資的申聯生物在2019年的招股書中所揭露的股東資訊,可發現UBI的持股高達7成由王家4人所掌握。

其中,王長怡是最大股東,持股35.78%;其次是曾任摩根大通、有投行經驗的王長怡女婿芮斯(Lou Reese),持股20.47%;至於王長怡的丈夫兼事業夥伴胡毅安,持股10.27%;而胡世一排名第6,持股6.06%。

打關鍵一役 UB-612攸關台灣生技產業拚國際盃

一位聯亞集團的股東透露,對王長怡來說,美國UBI和台灣聯亞生技,都是她的家族握有5成以上股權、自己說了算的公司,她把這兩家公司當成自己的2個小孩,「兄弟互相幫忙很正常。」

據他了解,聯亞生技股東之一國發基金,就曾多次要求她要把「兄弟」間合作案子的權利義務講清楚。有一次,聯亞生技董事會討論一件跟美國UBI技術合作案時,就以王長怡是利益關係人必須迴避此案;而國發基金要求「雙方權利義務寫清楚」才通過,讓她上了一堂「震撼教育課」。這位股東強調:「現在公司股東愈來愈多,她對公司治理的概念已經好很多。」

回到聯亞這支UB-612疫苗的爭議,專利權究竟歸屬於美國的Vaxxinity?還是台灣的聯亞生技?或者可能是共有,但分別享有的權利是多少?據本刊掌握消息,聯亞的疫苗權利可拆分成3部分,技術權、生產權與行銷權,技術(專利)權確實如市場傳言,由美國UBI掌握(亦授權給Vaxxinity);「生產權」在台灣的聯生藥跟聯亞藥;至於「行銷權」,海外地區在Vaxxinity,台灣則由聯亞生技取得。

雖然在二期臨床分析報告後,神祕的聯亞集團仍留下了許多謎團,但眼下台灣民眾最關注的,恐怕也是聯亞當前最大的挑戰——UB-612究竟能否順利通過EUA的審核?迫在眉睫的EUA審查,與未來三期臨床試驗的成敗,不僅攸關台灣生技產業能否成功走向國際,無疑也是聯亞集團及王長怡個人,能否向外界成功證明自己的關鍵一役。

揭密聯亞生技王長怡 詳見第1280期《今周刊》。

(尊重智慧財產權,如需轉載請註明資料來源:今周刊 1280 期 謝謝!)

國籍航空機組員檢疫新制「做半套」?
未完成居檢仍可派飛 專家憂再度出現病毒破口
今周刊•撰文:陳偉周

過去1個月以來,台灣面臨疫情高峰,奪走了600多條寶貴生命。

近期疫情趨緩,呼籲指揮中心料敵從嚴,不得開放機組員於居檢期間可派飛出勤,以降低染疫風險。

7月1日,國籍航空機組員檢疫新制上路,尚未接種第1劑疫苗及接種第1劑未滿兩周的機組員,長程航班(入境旅遊疫情第3級地區)返台後,居家檢疫時間由5天延長為7天,結束日核酸檢測(PCR)陰性後,再進行7天加強版自主健康管理;接種第1劑疫苗滿2周但尚未具完整保護力者,採5天居家檢疫加9天加強版自主健康管理;完整接種2劑疫苗達2周且抗體檢測陽性者,返台後,僅需7天自主健康管理,且需在結束日核酸檢測為陰性。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於6月14日公布的這項措施,雖全面延長未接種疫苗機組員的居家檢疫時間,卻留下一條但書:「居家檢疫期間符合《民航法》規定得派飛者,限派飛長程航班,且須於派飛前確認抗原快篩陰性。」亦即居家檢疫未滿5天或7天的機組員,只要公司排班仍可出勤。

借鏡國際 居檢期間不可派飛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發言人莊人祥指出,新制用意是為鼓勵施打疫苗獲得保護力,已施打的組員將放寬管制,未施打者仍維持14天總管制期;「檢疫期間快篩陰性可派飛」,則是考量航空公司為維持客、貨機營運的人力調度需求,且機組員居家檢疫期間規定1人1室,染疫風險低,只要快篩陰性即可派飛出勤。

但專家對於這項作法充滿疑慮,因為4月底以來造成逾600人死亡的確診案例,經基因定序後確認是英國變異株病毒,極可能是由機組員帶進國門,又因為居家檢疫時間縮短而進入社區。

專家的疑慮,就在於這些作法並未堵住「居家檢疫時間縮短」的病毒破口路徑。新作法雖將未施打疫苗機組員的居家檢疫時間拉長為7日,但與一般入境民眾的14日相比,仍然打了5折;在尚未出現疫苗之前,為了維持運能而縮短機組員隔離期間或是權宜之計,但如今已有疫苗可打,「未打疫苗者」的隔離時間理應不該再有折扣空間。

再者,居家檢疫期間若快篩陰性可提早「出關」派飛的規定,同樣隱藏危機。台灣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陳秀熙分析,近期的英國、印度變種病毒,無症狀潛伏期可能長達7天,這類「隱性感染」的病毒量難以監測,長程航班機組員在居家檢疫未滿7天的情況下出勤,可能有快篩偽陰性風險,在執勤期間交互感染。居家檢疫雖規定1人1室,但若又不慎使家人染疫,恐將再次形成社區感染鏈。

第1線機師對指揮中心體恤航空公司人力調度的「美意」也不買單。

桃園市機師職業工會常務理事陳蓓蓓指出,指揮中心應比照去年規定,強制規定機組員回台檢疫期間不得執勤,「比照國外作法,除非沒有管制,否則要求機組員居檢,就等於停止派飛。

陳蓓蓓表示,美國境內的機組員由於都已接種2劑疫苗,沒有要求居家檢疫,已恢復正常派遣調度;新加坡與台灣一樣,飛完長班後須居家檢疫7天,期間不可派飛;中國則最為嚴苛,居家檢疫時間長達14天、不能派飛,唯獨台灣指揮中心不加以限制。

陳秀熙則呼籲,如果指揮中心一定要讓機組員在檢疫期間派飛長程航班,最低限度也要提高採檢的精準度,以核酸檢測,而非抗原快篩作為放行依據。此外,他也建議指揮中心,將機組員自主健康管理結束前(第14天)的抗原快篩改為核酸檢測,避免任何偽陰性感染者進入社區的風險。

強制接種疫苗 降低染疫風險

陳秀熙認為,延長檢疫時間是為了替機組員爭取時間全面施打疫苗,他建議機組員應「強制」接種兩劑疫苗並進行血清抗體調查,確認產生完整的保護力,再進行派遣工作。

「機組員本身就是高風險工作,應盡快讓他們全數接種疫苗。」中華民國防疫學會理事長王任賢指出,其他國家都把機組員列入優先施打疫苗對象,以日、韓為例,在疫情爆發後,優先讓機組員接種2劑疫苗,因此不需居家檢疫。

針對學者建議強制機組員施打疫苗與全面改採PCR核酸檢測,莊人祥回應,指揮中心無法強制機組員施打,但已請航空公司鼓勵機組員接種疫苗。根據交通部民航局統計,7家國籍航空公司第1劑接種率,機師為97%、空服員為94%;第2劑接種率,機師為19%、空服員為9%。關於採檢部分,莊人祥則說,「視新措施落實情形與疫情發展,再滾動式調整。」

過去1個多月,台灣面臨1年多來最慘烈的疫情侵襲,數百人因此失去性命,3級警戒造成的經濟損失更難以估計。如此慘痛的代價,部分原因就是指揮中心過度輕忽機組員染疫風險、貿然縮短居家檢疫時間。在印度變異株Delta病毒來勢洶洶之際,指揮中心制定檢疫措施時,更應記取教訓,「料敵從嚴」,才不會讓好不容易出現降溫跡象的疫情,再次猛烈爆發。

(尊重智慧財產權,如需轉載請註明資料來源:今周刊 1280 期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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