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旅居國外城市多年的朋友要回台北,上飛機前,他問我,想不想吃我朝思暮想的當地一家華人餐館的甜點?
我驚訝:「什麼?你要買來給我吃?」
朋友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對!而且我已經買了兩個,」朋友說。
「哎呀,不要啦!」我說。
我馬上拒絕,因為,只要想到這個甜點得從1萬公里之外的一家店,飛到3萬英呎高空,再送到我手裡,未免太麻煩了吧。
大約24小時後,我和這位朋友見了面。
然後,他仍然將那兩份甜點,放到了我面前。
哇,看起來非常好吃。
然後他跟我說了他和那家店員的對話─—
∼ ∼ ∼
這位朋友走入這家店,如同平常,點了兩份它最有名的甜點,只不過這次特別交待,這兩份是要帶回那個好遠好遠的台灣的。
只見那位大媽級的店員,眼睛睜得非常、非常大!
「不行啦,先生。」她說:「這個回台灣,就不好吃了啦,而且,飛起來還可能會壞掉。」
店員繼續說。
「你這樣喔,浪費錢啦,也不知道上不上得了飛機,」她叨叨的說:「上得了飛機,也不知道下了飛機,進不進得了關?」
也對,這樣瘋狂的點子,任何人聽到,肯定立刻在五秒鐘內堅定的否決。
店員也不例外。
但,這位朋友微笑著說,他已經查過了,這甜點是可以帶出關的,沒有問題的。
沒想到,愈是說明清楚,那個大媽店員反而愈更是「堅持己見」──
「我跟你講,你要買,就買一個就好!」店員說:「別浪費錢!這樣,我都不想賣你了!」
朋友也堅定的搖搖頭,再次說明。
「買兩個,不到台幣1000元,它會是一個很特別的禮物。」朋友說。
店家竟還是不賣。
「乾脆你那個1000元,拿來就送我好了!」店員說,轉過頭去不太想理朋友了。
朋友不爽了。
「是我要買,又不是你要買。」這位朋友說:「你管我這麼多?」
朋友繼續向這位「好心的」店家堅持。
「你不幫我做這個,我加到2000元都要你幫我做兩個!」朋友說。
12小時後,這份禮物,飛到了3萬英呎的高空,飛越了1萬公里,送到了我眼前。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它」。
熱騰騰的上桌。
就好像原本的一樣。
我高興不已。
「哇!味道還不錯!」我說:「你真是了不起,這個禮物真棒,你是怎麼做到的?」
朋友笑笑。
「很簡單啊,我就只是『買』了它而已。」
此時,我朋友嚴肅起來。
「我買的不是這個禮物,而是準備這個禮物所要經過的很多很多批評……。」朋友說:「連你都說不要,但我還是買,那才是『禮物』。」
這讓我感觸很深。
所有的瘋狂想法,一開始總被無情的打槍,那些批評者,連大腦都不用,就很直覺投下了「反對票」,大聲說「哎,你不行啦!」。
所有人都說「不行」,就算只是做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也會讓一個人就此卻步,不做了。
但一旦有人肯定,馬上就會開始被肯定。
一旦做出成品,就會有人開始看到它的好。
你說,那些人為何了不起?
沒有為什麼,就是他「做」了,而已。
民主社會裡,每個人都憑直覺亂投「反對票」,聲音好吵。
在這裡,只有「摀住耳朵」的人,才能真正的幹一場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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