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她說:「你怎麼不離開去打網球呢?」 「我不打網球,至少不在公開場合打。這一帶並沒有關於我擅長運動的傳聞,而是傳說我是個Inglese Italianato(義大利化的英國人)。」 「Inglese Italianato?」 「È un diavolo incarnato!(是魔鬼的化身)妳聽說過這句俗諺嗎?」 她沒聽過,也覺得這句話並不適用於這個在羅馬靜靜陪母親度過整個冬天的年輕人。不過,自從訂婚後,賽希爾就裝出一副見多識廣、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他根本不是這種人。 「算了,」他說:「她們要是不認同我,我也沒辦法。我和她們之間有一道無法移除的障礙,我也只能接受。」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侷限。」露西明智地說。 「可是,有時這些限制是別人強加在我們身上的。」賽希爾從她的話中聽出,她不太理解他的立場。 「怎麼說?」 「我們是自己築起圍牆,還是被隔在別人的圍牆外,這是有差別的,不是嗎?」 她思索片刻,承認這兩者確實有差別。 「差別?」霍尼徹奇太太忽然警醒,大聲說:「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圍牆就是圍牆,尤其如果蓋在同一個地方的話。」 「我們在說動機。」賽希爾對於談話被打斷感到不悅。 「親愛的賽希爾,你看看這個。」她打直雙膝,將名片盒立在腿上。「這是我,這是風之隅,其他部分就代表其他人。動機都很好,但這裡就出現圍牆了。」 「我們不是在說真的圍牆。」露西笑著說。 「喔,我明白了,親愛的……是詩啊。」 她泰然地往後靠。賽希爾不懂露西為什麼覺得好笑。 「我來告訴你們,誰沒有你們所謂的『圍牆』。」她說道:「就是畢比先生。」 「一個牧師不築牆就沒有防衛能力。」 露西向來不太能跟上別人談話的步調,卻能很快察覺他們話中的含意。她沒有聽出賽希爾話中有話,卻能體會到他說話的情緒。 「你不喜歡畢比先生嗎?」她若有所思地問。 「我可沒這麼說!」他高聲說:「我認為他遠遠高於一般水準。我只是不認同……」他話鋒一轉,又回到圍牆的話題,轉換得十分高明。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野人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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